马金龙
四月之中,春之早初,草长莺飞,杨柳新绿。观万物之新象,感节气之冷暖,时是地勘出野外以查异常,进深山而寻矿藏。及至野外戈壁,竟寒若三九之天,加之我等十三余人乃首批出野外之士,故项目负责卢世银嘱余作文以记之。
——题记
余犹记四月十五日离院出征之情景:春阳初照、惠风和畅、雀鸟欢鸣、花开草长,高朋聚而夹道欢送,领导齐而叮咛再三。鞭炮声如雷动,直达神明以佑平安;硝烟起若战场,地质儿郎战天斗地。直至烟消声寂,徒留纸屑以示壮士远行。尘世繁华今日别,桃花红颜来年见;从此栖身荒原中,风雨相伴梦中人。
及至野外,狂风大作,乌云蔽日,黑沙漫天。古人有云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,殊不知此间确是“西宁百花方含羞,戈壁冬日不曾远”。
吾一等十三余人,观天气之不佳,加之高原戈壁,如若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起帐篷,待日落西山,气温骤降,众人必将冻病矣。故众人各尽其力,无不劳作,加之指挥者协调有方,劳作者人尽其用,及至日头偏西,六座帐篷已伫立于戈壁之上,苍天之下。
不时,余坐于帐内乱床之上,观帐外红旗飘荡,不禁思绪万千:回顾当年,余亦一热血少年,思壮志难酬,男儿无用武之地,故励志以学地质,明誓而报国家。然时过境迁年岁渐长,野外艰苦寂寥,观眼前荒芜人烟,难免心中惴惴。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”,今日所受之苦难,只愿变成明天更好的自己。
二十一日,天阴而狂风作,云骤而天地暗。吾一行五人乘车前往工区,以测剖面,以采样品。然道路艰险曲折、乱石漫滩、枯草断枝飘散,不辨去路;上观群山林立、层峦叠嶂、高耸入云,穷吾目,竟不知山峦几何。真所谓“山峦重重人鸟绝,枯草厉厉鬼神愁”。
几经周折,费时二三小时,方达测区。眼前皆乱石黑山、枯草碎岩,一派恶鬼出没之势。俶尔风起,其声更劲、穿山越岭,如鬼啼、如猿鸣、如战争号角,吾闻之侧耳听其势,以惶惶之姿静立。俄而雪起,其势虽小,然则其力甚重,击之脸颊胜似砂石;吾不由想起《世说新语》中“撒盐空中差可拟”。
山高路陡、石坚崖险,野外不易,且出且珍惜。
盖天气寒冷、环境恶劣,加之余体弱气薄,近来竟略感风寒,故记此文为《风寒日志》。
2015年4月24日星期五
于三角顶项目部营地帐篷记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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